43． 認識你是誰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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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．認識你是誰嗎
葉傳蓮覺得，關於滿滿的身世，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由別人和他說：“很多事情，孩子爸爸不知道，我不想苛責他，但是他和小五，的確不合適，起碼那個時候不合適，認真交往，認真分開，其實沒什麽好說的。
周先生說他不好，大概是因為看到小五生完孩子身體不好，但孩子爸爸卻不知道。我們一家三口，個個都要人照顧，人生地不熟，其實挺難的，所以還是要感謝你請周先生幫忙，他和小琪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方預衡沈默良久：“我聽說，生完孩子，身體很難養好，小五身子，沒留下什麽病根吧？”
“滿滿大一點就好多了，你知道孩子的名字吧，她叫葉滿滿，小五只會有滿滿一個孩子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她的性子我知道，您放心。”
“預衡，我對小五的感情生活，從來只有一個態度，尊重大於規勸，我接受你的前提是她接受你，希望你不要本末倒置。我對你這個人沒有太大的意見，但你的家庭，利益牽扯，各自為營，很難讓人放心，我希望你重視這個問題，解決這個問題，不要再讓她，讓我們，過擔驚受怕的生活，尤其現在還有滿滿，小孩子如果在一個不安全的環境成長，一生都會留下陰影，知道嗎？”
方預衡唯有點頭。
葉老師說小五生完孩子身體沒養好，這件事一直梗在方預衡心裏，怎麽想都難受。他借著談合約的事把她約來靈秀，葉珎正好也想過來看看，他一提就約了時間在這邊見面。
葉珎坐地鐵過來的，方預衡看她沒帶孩子一起，既松了一口氣，又有一點失望，早點認識才能早點相處，孩子不排斥他，小五的抵觸心理也會少一點吧。
金銀街這邊變化不是很大，書店開著，餐廳也開著，院裏的枇杷樹長得很好，感覺高了點，枇杷的葉子兩三年一落，她離開四年，應該已經沒有以前的葉子在樹上了吧。
方預衡站在她身邊，看她輕輕摸了摸樹葉，就知道她在想什麽：“落下的葉子我都讓人收著，烘幹了收在你辦公室，本來想串起來掛在墻上，太多了，掛著不好看。”
葉珎楞了一下，這人真是的，會什麽讀心術嗎？
“可以做成書簽送給來看展的人，或者定制還原縮小的樹幹模型，把落下的葉子做成小樹葉，裝飾售賣都可以。”
方預衡點點頭：“之前你就想做線上的文創店鋪，如果還想做，現在的網絡條件其實好多了。”
“還沒做？這兩年文創周邊很多啊，現在再做，已經錯過一波熱度了。”
方預衡看著她：“你不在，我連落下的樹葉都舍不得扔。”更不要說讓靈秀生出太多旁支，讓她回來的時候，感覺物是人非，世事變幻。
兩人上樓，會客區坐著一位面生的老先生，方預衡攬著葉珎的肩膀走過去，葉珎還沒來得及掙脫躲閃，方預衡就和老先生打起了招呼：“章醫生，讓您久等了，我們在下面說了兩句話。”
老先生笑著看了看葉珎：“吵架了吧，一看就是和你鬧別扭呢。”
方預衡按著葉珎的肩膀讓她坐下，自已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：“可不是，”說著，拉起葉珎的手腕，提了提袖子放到老先生面前的迎枕上，“先別鬧，叫章醫生給你號個脈，我好不容易約來的。”
葉珎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兒，他費勁請的，大概是陵州中醫界的泰鬥了，瞪了他一眼，還是放平手腕。
章醫生搭上脈，靜靜按了一會兒，臉上本來和藹的笑容漸漸淡了，方預衡心一沈。
“換只手。”
葉珎換到左手，方預衡盯著章醫生的表情：“怎麽樣？是不是有哪裏不好？難調理嗎？”
章醫生不理他，柔聲問葉珎：“經期還規律嗎？產後量有改變嗎？”
葉珎如實回答：“規律，變化不大，就是前後會有深色的分泌物。”
章醫生點頭：“聽預衡說，你這兩年都在國外，看西醫，應該開了不少營養劑吧。”
“建議了很多種，我只吃了鈣片和維D。”
“對，不亂吃是對的，這些營養補充劑也不能多吃，你生完小孩，產後休養調理不足，脾胃虛弱，肝腎有虧，微量元素不吸收，易流失，如果不把臟腑調理好，光吃營養劑，治標不治本，還會增加肝腎的負擔。睡眠怎麽樣，有沒有很容易疲勞的感覺，關節疼不疼？”
“睡眠時好時壞，關節好像有點受天氣影響，天氣好就沒什麽事，天氣不好渾身不舒服，走路都累。”
“氣虛，多曬太陽會好一點。我先給你開個方子調理脾胃，去去濕氣，等你來月經手腳不冰了，再來看一下，換個方子。營養劑停一停，多吃高鈣食物，關節這塊兒，可以去中醫院做幾個療程的針灸看看，有改善就多做幾個療程。”
章醫生低頭寫方子，方預衡探著身子追問：“吃藥做針灸能徹底治好嗎？往後下雨天，能不難受嗎？老章，有沒有甜一點的藥，或者不苦也行，太苦了，她喝不下去。”
章醫生看了他一眼：“你這麽緊張，月子的時候怎麽沒有好好伺候？怎麽沒早兩年找我來看？假惺惺的，女人生孩那是兩條人命，你做丈夫父親的，後知後覺，像話嗎？”
葉珎抿著嘴巴不說話，方預衡只能聽著：“不像話，都怪我，針灸您給推薦個人吧，這個不同醫生手藝差別挺大的，您不給人針灸嗎？”
“我年紀大了，手抖，回頭給你找個手穩的。”
“哎，麻煩您了，那抓藥……”
章醫生本來要把藥方遞給葉珎，聞言收回手：“是抓好還是直接煎好？有條件還是自己熬。”
方預衡拿手機拍下藥方：“抓好，我們自己熬。”
葉珎張了張嘴沒說話，她懶得自己熬藥，看方預衡這殷勤樣，應該不會讓她喝放冰箱的中藥包。
送走章醫生，方預衡拿著手機研究他看不懂幾個字的藥方，企圖躲避小五的質問，但他倆今天正事還沒開始談呢，哪裏躲得過去。
葉珎抱著胳膊看了他半晌，倒是比以前更能沈得住氣，都這樣了還能繼續裝傻：“說吧，又是帶我媽體檢，又是給我找中醫的，什麽意思。”
方預衡放下手機：“你說我什麽意思，我知道你身體不好，還能放任不管嗎？”
“你可以給我推薦醫生，或者今天在我來之前告訴我，你請了醫生過來幫我看脈。這樣趕鴨子上架，不提前知會溝通，很奇怪，很冒犯，我和醫生的對話你聽了，醫生開的藥方你拍了，甚至他已經誤會了我們的關系，你怎麽越活越回去，這麽不懂得尊重人了？”
“我承認這件事我做得有點冒犯，但如果提前告訴你，你不一定會答應，章醫生的時間又很難約，讓你覺得不舒服，我很抱歉。不過這件事我既然管了，就會管到底，你喝的藥，每天我都會熬好給你送，你家裏有小朋友，就別在你自己家熬了。”
“你現在上班都在哪裏辦公？”
“老地方。”
葉珎只去過一處：“陵安醫藥？沒去河西？”陵安最新的總部大樓建在河西，好像總部高管都是那邊辦公。
“本來想把東西都搬過去，但墻上的畫，是我們倆一起掛上去的，舍不得動它們，就沒搬。”
葉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，但多少有些刻意，處處想表現自己多麽深情念舊，多麽難以忘懷：“方預衡，人是會變的，也許你眼前的我，早已不是你記憶裏的那個葉珎，你與其繼續沈湎，不如擡頭向前看，也許重新認識我之後，你就沒有那麽喜歡了呢。”
方預衡看著她，其實無論她怎麽變，都只會讓他更加愛她，就像他最愛的玉料，由他最愛的玉雕師雕琢，她只是摸一摸也好，精雕細琢也罷，他都能接受，都會欣喜。
“我從來沒有沈湎於過去，你不見了，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，喘氣是什麽感覺，活著是什麽感覺，你回來了，我知道你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，過去和你有關的那些東西，才就只是物，不再是水，陽光，空氣。”
葉珎皺眉：“很肉麻，能不能少說這樣的話？”
方預衡輕笑：“盡量吧。”
“你約我談合約，什麽說法？”
“我希望，你不要和華藝堂解約，王清應該已經和你說了，成玉坊已經變成珍玉坊，如今在靈秀名下，你肯定還是要繼續做玉雕的，有靈秀，可以接到質量更高的訂單，也能規避掉很多麻煩，這裏還和以前一樣，你的辦公室，工作室，都沒有變，輕車熟路，不用浪費時間，是不是？”
葉珎沒打算解約：“我走之後，靈秀的日常管理誰在做？除了你和王清，還有別的主管嗎？”
“從華藝堂調了一個主管，配合王清做業務，日常管理不覆雜，原本的人事接手就夠了。”
“我再過來，也不會做管理了，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，只要你還願意，怎麽都可以。”
“我要照顧孩子，所以接不了很急的單子，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行，藥你熬好了送到這邊吧，我會盡快開始上班。”葉珎看他一直點頭，突然有點生氣，“你總是這樣滿足我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，所以我才沒法跟別人合作，沒法在別人手下做事，你這樣也很壞你知道嘛。”
方預衡忍笑：“我很慶幸，當初沒有給你一份公事公辦的合約。起來吧，帶你去看點東西。”
方預衡朝小五伸手，葉珎白了他一眼自己站起來：“該紳士的時候耍流氓，細枝末節的你倒是做作得很。”
他擡了擡眉，兩手插兜走在她身後：“你知道去哪兒啊？”
“先去工作間看看。”
“厲害了，就是去那。小五……”
“有話就說。”
他有一肚子肉麻兮兮的話，這會兒都不想說了：“滿滿要體檢嗎？兒童醫院我不熟，她如果要體檢，我提前打聽提前安排。小孩子是不是還要打針什麽的，國內國外區別大嗎？別打重打漏了。”
葉珎扭頭看了他一眼：“認識你是誰嗎？”
“Stepfather？”
葉珎白眼：“神經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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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傳蓮覺得，關於滿滿的身世，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由別人和他說：“很多事情，孩子爸爸不知道，我不想苛責他，但是他和小五，的確不合適，起碼那個時候不合適，認真交往，認真分開，其實沒什麽好說的。
周先生說他不好，大概是因為看到小五生完孩子身體不好，但孩子爸爸卻不知道。我們一家三口，個個都要人照顧，人生地不熟，其實挺難的，所以還是要感謝你請周先生幫忙，他和小琪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方預衡沈默良久：“我聽說，生完孩子，身體很難養好，小五身子，沒留下什麽病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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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她的性子我知道，您放心。”
“預衡，我對小五的感情生活，從來只有一個態度，尊重大於規勸，我接受你的前提是她接受你，希望你不要本末倒置。我對你這個人沒有太大的意見，但你的家庭，利益牽扯，各自為營，很難讓人放心，我希望你重視這個問題，解決這個問題，不要再讓她，讓我們，過擔驚受怕的生活，尤其現在還有滿滿，小孩子如果在一個不安全的環境成長，一生都會留下陰影，知道嗎？”
方預衡唯有點頭。
葉老師說小五生完孩子身體沒養好，這件事一直梗在方預衡心裏，怎麽想都難受。他借著談合約的事把她約來靈秀，葉珎正好也想過來看看，他一提就約了時間在這邊見面。
葉珎坐地鐵過來的，方預衡看她沒帶孩子一起，既松了一口氣，又有一點失望，早點認識才能早點相處，孩子不排斥他，小五的抵觸心理也會少一點吧。
金銀街這邊變化不是很大，書店開著，餐廳也開著，院裏的枇杷樹長得很好，感覺高了點，枇杷的葉子兩三年一落，她離開四年，應該已經沒有以前的葉子在樹上了吧。
方預衡站在她身邊，看她輕輕摸了摸樹葉，就知道她在想什麽：“落下的葉子我都讓人收著，烘幹了收在你辦公室，本來想串起來掛在墻上，太多了，掛著不好看。”
葉珎楞了一下，這人真是的，會什麽讀心術嗎？
“可以做成書簽送給來看展的人，或者定制還原縮小的樹幹模型，把落下的葉子做成小樹葉，裝飾售賣都可以。”
方預衡點點頭：“之前你就想做線上的文創店鋪，如果還想做，現在的網絡條件其實好多了。”
“還沒做？這兩年文創周邊很多啊，現在再做，已經錯過一波熱度了。”
方預衡看著她：“你不在，我連落下的樹葉都舍不得扔。”更不要說讓靈秀生出太多旁支，讓她回來的時候，感覺物是人非，世事變幻。
兩人上樓，會客區坐著一位面生的老先生，方預衡攬著葉珎的肩膀走過去，葉珎還沒來得及掙脫躲閃，方預衡就和老先生打起了招呼：“章醫生，讓您久等了，我們在下面說了兩句話。”
老先生笑著看了看葉珎：“吵架了吧，一看就是和你鬧別扭呢。”
方預衡按著葉珎的肩膀讓她坐下，自已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：“可不是，”說著，拉起葉珎的手腕，提了提袖子放到老先生面前的迎枕上，“先別鬧，叫章醫生給你號個脈，我好不容易約來的。”
葉珎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兒，他費勁請的，大概是陵州中醫界的泰鬥了，瞪了他一眼，還是放平手腕。
章醫生搭上脈，靜靜按了一會兒，臉上本來和藹的笑容漸漸淡了，方預衡心一沈。
“換只手。”
葉珎換到左手，方預衡盯著章醫生的表情：“怎麽樣？是不是有哪裏不好？難調理嗎？”
章醫生不理他，柔聲問葉珎：“經期還規律嗎？產後量有改變嗎？”
葉珎如實回答：“規律，變化不大，就是前後會有深色的分泌物。”
章醫生點頭：“聽預衡說，你這兩年都在國外，看西醫，應該開了不少營養劑吧。”
“建議了很多種，我只吃了鈣片和維D。”
“對，不亂吃是對的，這些營養補充劑也不能多吃，你生完小孩，產後休養調理不足，脾胃虛弱，肝腎有虧，微量元素不吸收，易流失，如果不把臟腑調理好，光吃營養劑，治標不治本，還會增加肝腎的負擔。睡眠怎麽樣，有沒有很容易疲勞的感覺，關節疼不疼？”
“睡眠時好時壞，關節好像有點受天氣影響，天氣好就沒什麽事，天氣不好渾身不舒服，走路都累。”
“氣虛，多曬太陽會好一點。我先給你開個方子調理脾胃，去去濕氣，等你來月經手腳不冰了，再來看一下，換個方子。營養劑停一停，多吃高鈣食物，關節這塊兒，可以去中醫院做幾個療程的針灸看看，有改善就多做幾個療程。”
章醫生低頭寫方子，方預衡探著身子追問：“吃藥做針灸能徹底治好嗎？往後下雨天，能不難受嗎？老章，有沒有甜一點的藥，或者不苦也行，太苦了，她喝不下去。”
章醫生看了他一眼：“你這麽緊張，月子的時候怎麽沒有好好伺候？怎麽沒早兩年找我來看？假惺惺的，女人生孩那是兩條人命，你做丈夫父親的，後知後覺，像話嗎？”
葉珎抿著嘴巴不說話，方預衡只能聽著：“不像話，都怪我，針灸您給推薦個人吧，這個不同醫生手藝差別挺大的，您不給人針灸嗎？”
“我年紀大了，手抖，回頭給你找個手穩的。”
“哎，麻煩您了，那抓藥……”
章醫生本來要把藥方遞給葉珎，聞言收回手：“是抓好還是直接煎好？有條件還是自己熬。”
方預衡拿手機拍下藥方：“抓好，我們自己熬。”
葉珎張了張嘴沒說話，她懶得自己熬藥，看方預衡這殷勤樣，應該不會讓她喝放冰箱的中藥包。
送走章醫生，方預衡拿著手機研究他看不懂幾個字的藥方，企圖躲避小五的質問，但他倆今天正事還沒開始談呢，哪裏躲得過去。
葉珎抱著胳膊看了他半晌，倒是比以前更能沈得住氣，都這樣了還能繼續裝傻：“說吧，又是帶我媽體檢，又是給我找中醫的，什麽意思。”
方預衡放下手機：“你說我什麽意思，我知道你身體不好，還能放任不管嗎？”
“你可以給我推薦醫生，或者今天在我來之前告訴我，你請了醫生過來幫我看脈。這樣趕鴨子上架，不提前知會溝通，很奇怪，很冒犯，我和醫生的對話你聽了，醫生開的藥方你拍了，甚至他已經誤會了我們的關系，你怎麽越活越回去，這麽不懂得尊重人了？”
“我承認這件事我做得有點冒犯，但如果提前告訴你，你不一定會答應，章醫生的時間又很難約，讓你覺得不舒服，我很抱歉。不過這件事我既然管了，就會管到底，你喝的藥，每天我都會熬好給你送，你家裏有小朋友，就別在你自己家熬了。”
“你現在上班都在哪裏辦公？”
“老地方。”
葉珎只去過一處：“陵安醫藥？沒去河西？”陵安最新的總部大樓建在河西，好像總部高管都是那邊辦公。
“本來想把東西都搬過去，但墻上的畫，是我們倆一起掛上去的，舍不得動它們，就沒搬。”
葉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，但多少有些刻意，處處想表現自己多麽深情念舊，多麽難以忘懷：“方預衡，人是會變的，也許你眼前的我，早已不是你記憶裏的那個葉珎，你與其繼續沈湎，不如擡頭向前看，也許重新認識我之後，你就沒有那麽喜歡了呢。”
方預衡看著她，其實無論她怎麽變，都只會讓他更加愛她，就像他最愛的玉料，由他最愛的玉雕師雕琢，她只是摸一摸也好，精雕細琢也罷，他都能接受，都會欣喜。
“我從來沒有沈湎於過去，你不見了，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，喘氣是什麽感覺，活著是什麽感覺，你回來了，我知道你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，過去和你有關的那些東西，才就只是物，不再是水，陽光，空氣。”
葉珎皺眉：“很肉麻，能不能少說這樣的話？”
方預衡輕笑：“盡量吧。”
“你約我談合約，什麽說法？”
“我希望，你不要和華藝堂解約，王清應該已經和你說了，成玉坊已經變成珍玉坊，如今在靈秀名下，你肯定還是要繼續做玉雕的，有靈秀，可以接到質量更高的訂單，也能規避掉很多麻煩，這裏還和以前一樣，你的辦公室，工作室，都沒有變，輕車熟路，不用浪費時間，是不是？”
葉珎沒打算解約：“我走之後，靈秀的日常管理誰在做？除了你和王清，還有別的主管嗎？”
“從華藝堂調了一個主管，配合王清做業務，日常管理不覆雜，原本的人事接手就夠了。”
“我再過來，也不會做管理了，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，只要你還願意，怎麽都可以。”
“我要照顧孩子，所以接不了很急的單子，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行，藥你熬好了送到這邊吧，我會盡快開始上班。”葉珎看他一直點頭，突然有點生氣，“你總是這樣滿足我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，所以我才沒法跟別人合作，沒法在別人手下做事，你這樣也很壞你知道嘛。”
方預衡忍笑：“我很慶幸，當初沒有給你一份公事公辦的合約。起來吧，帶你去看點東西。”
方預衡朝小五伸手，葉珎白了他一眼自己站起來：“該紳士的時候耍流氓，細枝末節的你倒是做作得很。”
他擡了擡眉，兩手插兜走在她身後：“你知道去哪兒啊？”
“先去工作間看看。”
“厲害了，就是去那。小五……”
“有話就說。”
他有一肚子肉麻兮兮的話，這會兒都不想說了：“滿滿要體檢嗎？兒童醫院我不熟，她如果要體檢，我提前打聽提前安排。小孩子是不是還要打針什麽的，國內國外區別大嗎？別打重打漏了。”
葉珎扭頭看了他一眼：“認識你是誰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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